星期六, 12月 26, 2009

《一起走過的日子》‧晚來寫的下半部


『曾有一部日本片《涉滯(going home)》,港譯《一起走過的日子》,主題曲是 KENNY G唱奏的色士風 ─ 《GOING HOME》。當中有一段講到男主角在歲末一家人開車回老家,遇上高速公路大塞車,轉落國道又團團轉,終於年末一晚流落在途中小鎮,要投宿旅館一晚,再待翌日元旦天趕路,當下心情煩躁又跟老婆和孩子吵架,心情不好便跑了出外想飲酒。誰會在這除夕晚上開店也算不正常,偏偏有一間細酒吧有燈光。男人走進去,只有他一人對著媽媽生一人,點了一瓶啤酒,極無聊在看電視,無意聽到閃走往後台的媽媽生電話談話,在煩錢銀煩家人債務,真是煩惱人遇上更煩惱的人,開店只是想做多幾單生意多個錢過年關。男人放下一萬丹 (一瓶啤酒頂多800丹),盡一杯便靜靜離開,她感覺到客人走,出來一見如此,立即追出店外想交回找續,男人擺手說:「當過年的吧,新年快樂!」 女人深深彎身說 「謝謝!」夜很冷有點飄雪,男人反起外衣領舒一口白氣轉身而去,面上煩躁已消。 遠鏡的畫面,月掛在天,白茫茫安靜夜街被月光反射成銀色,一人背著,越走越遠,很禪意的畫面。這一場一人酒,我記憶很深,人生就是如斯……。』

這是我在《酒藏浪客》專欄中寫下的一舊文中一段,其實只寫了這部電影上半,我擱下多年沒有詳寫下半,因這段要寫也要一個mood,今天09 boxing day又感冒又無聊,重看舊文一番,再另閱三十年沒見將就快聚會的劇團友網頁中留言,突然興到,於是便寫吧:─

男主角家鄉在一個島上,要乘渡輪前往。老爸曾是島上漁民中之出色船長,受村民敬重,生性傲慢固執,但老來有點老人痴呆,整天不太說話只愛看海和肚餓便叫老伴煮飯。元旦前更天天往碼頭看海……

兒子一家四口終於元旦日乘渡輪回到島上,之前大塞車擔擱了不少時間,只好回老家一家人加上兩老食個開年午飯後,便又要趕乘渡輪回去,老媽千般不捨也無奈,現實討生活上班依循假期下就是這樣。兒子一家上船時卻不見了老爸,老爸在食飯時已經很煩躁,大家都擔心但開船時間不能等。

渡輪向外港開出,大家在揮手向老媽說再見,開了不久,船長見到一隻漁船尾隨高速追來並狂響號,後面亦一堆漁船追著來,原來痴呆老爸獨自強搶了人家漁船開來追渡輪,其他漁民恐怕老人家出岔亦尾隨。渡輪船長也認識老者,於是叫男主角一家上來一看何事,而且收慢了油待其追上,終於兩船並排,一家各老爸揮手叫他回去,老人看著兒孫媳婦一家依然木然不語,突然轉身取出一尾大魚拋過來渡輪甲板,原來是一肥尾鰤魚puri,日本人新年最代表性的一味魚,亦是兒子自少最愛食的新年食物,痴呆古怪的老者沒有忘記這些記憶,一股傻勁找來一尾鰤魚,奪船追來送魚。

兒子撫著鰤魚說著昔日往事,泣不成聲,痴呆老爸站筆直地便向船上各人致以船長手禮,一家人亦哭著揮手向老爸/爺說再見。這時渡輪船長亦站出甲板各逐漸遠退的老前輩站筆直地致以手禮。

此時渡輪鳴長笛三響,全速前駛,主題音樂奏起,畫面是空鏡無人的大海和幾隻海鳥,有種預感是永遠的再見……

兒時甚受早逝老爸愛顧提供豐足美食的我,在看到銀幕上男主角撫鰤魚時,已經忍泣難聲,淚流滿面 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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