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似一物即不中

「劍道是什麼？」
「說似一物即不中。」

多年來日本劍道先生酒後總最愛以英語問一句：「what is kendo？」(劍道是什麼？)，我們亦曾戲謔回答出不少正經不正經答話。今天早上看一書《過無常的生活》時我終於知道如何答和他何以問。

答案應該是：「說似一物即不中。」，先生實在問以禪宗修行公案，昔有六祖惠能問他弟子南獄懷讓：「什麼物恁麼來？」( 從何處來？亦意思”你是什麼？”)，懷讓後來回答說：「說似一物即不中。」，即是只是用到一個字，都不對。

懷讓花了八年時間參究，八年來他一直想要想出個東西，但沒有一次想得出，只要「想到」，就一定不得要領。懷讓最終放棄，他一放棄，答案便出來了，或者倒過來說，當他發現一切努力都是沒有用的，所以他明白了。

我們年復年，數年或廿多年在反覆練劍道，無論你一心想勝，想劍技精進，想世界第一，想修行悟道，想什麼都不得要領，你都不能答出劍道是什麼。其實什麼皆是皆不是，是空！

劍道先生如少來守禮老來癲，酒時似玩非玩提問，實在他可不是一個簡單人物，亦難讓人去了解其心，也可以說無必須去了解先生是什麼，說似一物即不中。